第六百五十六章 似曾相识
陈秀娥哪里想得到会有这样的好事，一时之间手脚都没地方放了。辛夷也不管她，抱着如意给林茹烟行了礼：“今日夫人也在，我就斗胆请夫人做个见证，我着实喜欢如意这小丫头，就想把她当成我的儿媳妇，请夫人给赐个婚。”“哎呦……这……”辛夷这完全是在胡闹，那濯清也不过才比这如意大上几个月，两个襁褓中的小孩儿，说什么赐婚不赐婚的。但辛夷和陈秀娥似乎都不反对，两个人还都殷殷地看着林茹烟，林茹烟就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了。她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二人，还是芭蕉从箱子里找到了一对玉佩。林茹烟就将一对玉佩分别赐给了辛夷和陈秀娥，等濯清与如意长大了，以玉佩为证，喜结渊盟。二人自然叩谢不已。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林茹烟再次抱了抱小长安，就出了屋子，去找春兴去了。春兴和侄子侄女们抱在一处，正哭得难舍难分，想来也把一肚子的话都嘱咐了。林茹烟拉了拉她：“春兴，我姑母说他们要离开京城回老家了，不过你放心，这处宅子还是有下人住着的，你侄子侄女们可以继续住在这里，让家里的下人照顾着。”春兴疑虑道：“这行吗？会不会给你姑母造成麻烦啊？”“没事的，就照看几个小孩子的事儿，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就放心吧。”春兴心里过意不去，走的时候到底是去对高嬷嬷千恩万谢了一番。二人急匆匆地回宫，半道上却遇见了几个人。“咦？那不是飞云郡主身边的人吗？”春兴眼尖，指着前头茶摊上吃茶的几个人，林茹烟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恰好和转过头来的高老头对了眼。她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忽地想起来，自己已经换过了妆容，不再是那日带着病弱的小姑子上山采药的农家女了。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打量起高老头和那群人来。坐着吃茶的魏延魏大郎自然也注意到了盯着他们打量的春兴和林茹烟，他蹙眉看了一眼，很快就认出了林茹烟二人。“大哥，”跟班魏随低声道，“那个丫头就是胡一山的表妹。”他朝着春兴努了努嘴：“今儿个胡一山办丧事，她告了假来送胡一山一程的，我亲眼瞧见了。”魏延点点头，一转头看见高老头一直盯着林茹烟看，就暗骂了一声：“老头儿，你好歹收敛点！这可不是在你们村子里，别逮着个姑娘就看个不停，这俩可都是宫里的医女，你一个都得罪不起。”高老头收回了视线，低声嘟囔道：“这个人我好像认识……”“你说什么？你认识韩院判的女儿？”高老头耸耸肩：“似乎是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闺女一样，可是我又想不起来。”魏延不由得又打量了林茹烟一眼，这丫头生得姿色平平，属于丢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了的那种，全身上下，没一点和韩院判相似的地方，也不知道韩院判的夫人生得什么样。“高老头，你再好好想想，在哪儿见过这丫头？”郡主吩咐过了，要尽快找到林茹烟，所以魏延对一切会医术的女子都心存疑虑。宫中几个医女的身份他摸得清清楚楚，只有这个新来的韩九妹，除了知道她是韩院判的独生女儿之外，魏延一无所知。既不知道韩院判是和谁生了韩九妹，也不知道韩九妹这些年都养在老家哪里，韩九妹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这不得不叫人起疑心。加上韩九妹竟然能治皇后的头疼病，魏延对韩九妹的疑心就更重了。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韩九妹的破绽。方才高老头那一句话又叫魏延燃起了希望，便不停地催着高老头。高老头眯着双眼想了想，忽地记起来眼前的丫头像谁了。虽然二人长得不一样，但那浑身的气度，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像极了大骡子山血色一夜的那个农家女！高老头又盯着林茹烟看了一会儿，见她从容不迫地春兴有说有笑地从他们面前走过，那声音，那神态，那背影，和那个农家女一模一样！可是……这不可能啊！这两个人明明长得毫无相像之处，为什么声音和神态这么像？难道是……高老头瞬间打了个激灵，不会的，这世上如果真的有神鬼之说的话，那那些杀了无辜百姓的官差们，早就该下地狱了。“怎么，你还真的认识这丫头？”高老头收回了视线，慢慢摇了摇头：“只是觉得长得像，细看之下，又一点都不像了。”他才不会把自己心里头的猜测告诉魏延呢！虽然魏延救了他，但在高老头看来，魏延和那群官差也是一伙儿的，哼，飞云郡主和五殿下不是要成亲了么？夫妻两个手底下的人，能不是一伙儿的？现在只不过是有点小分歧，飞云郡主手下的人才背着五殿下搞些小动作，等他们夫妻两个和好了，这点龃龉算什么！高老头打定主意，等回宫之后，一定要找到机会找到韩九妹问个清楚明白。林茹烟自然不知道高老头怀疑她了，她和春兴两个人进了宫，在太医院门口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往未央宫赶。皇后一见她，就厉声呵斥：“怎地现在才回来？韩九妹，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给谁做事！”林茹烟淡淡地瞥了皇后一眼：“娘娘的头疼病不宜发怒，一发怒必然会发作，我劝娘娘还是好生保养。”“放肆！”皇后顺手将手边的茶盏照着林茹烟丢了过去：“贱人一个，竟然敢对本宫指手画脚！本宫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碎瓷叮咚之声传到了殿外，几个宫女对视一眼，都暗自摇摇头。还以为这韩九妹是个有本事的呢，能哄得住皇后，不过才两三日，皇后也发怒了，看来也和其他医女没什么两样。“这都是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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