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选定助理的晚萧萧
把姚开宇的事确定下来之后,顾孟平赶紧哄着晚萧萧把那份合同签了。
她的字如同她的人一样精致，顾孟平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笔一划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眸色不自觉地又软得一塌糊涂。她签完名抬眼看他,见他一副怔怔的模样，疑惑地出声问：“顾先生在想什么？”
……他想起了第一次被她放鸽子时，她给他留的那张该死的纸条！
但这种丢人的事显然是不能当着她和姚开宇的面再去提的，于是顾太子爷琢磨片刻,回她：“我在想,除了经纪人还不够，应该再给你安排几个助理。”
“几个？”晚萧萧失笑,“顾先生太夸张了,我一个新人,身边要总带着一群人，别人看了还以为我耍大牌呢。”
说归说，可助理确实还是要有一个。前世她被雪藏，经纪人放弃了她，一心扑在更有价值的艺人身上。她也没个正经助理，拍戏跑商演的时候，连个帮忙照应的人都没有。现在想来,实在是很不方便。
“有我在,你有权力耍大牌。”顾孟平满脸傲气地说完这句,停顿了下,还是顾及她的想法做了让步,“那就先安排一个……老姚！”
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这俩撒狗粮的大经纪人答应一句，问道：“顾总有何吩咐？”
“萧萧的助理，”他回，“你好好挑选，务必要最……”
话没说完，晚萧萧就打断了他：“顾先生，我可不可以自己选助理？”
不是不信任姚开宇的眼光，可这种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许都要和她朝夕相处的角色，她还是想要自己做主。
顾孟平挑眉看她，答应得很痛快：“如果你心里有理想对象的话，当然没问题，这本来就是艺人自己的权利。”之所以想要把这件事交给姚开宇去办，也不过是因为他放心不下这位小祖宗而已。
晚萧萧感激地瞥他眼，又向姚开宇露出个含着歉意的笑容。收到对方并不在意的反馈后，她才吩咐十八：“麻烦帮我把好感度面板打开。”
有别人在场，她要捧着个pad查看好感度系统肯定是不方便的。好在系统能够调出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的虚拟面板，晚萧萧自然地靠在顾孟平怀里，一边查看数据，一边做出沉思的样子。
系统面板的人物顺序是按照好感度高低来排的，顾孟平毫无疑问排在最顶上，而下面依次是她的几个舍友和缪静君小花旦等人。她一个一个看过去，琢磨着让仍是学生的舍友们来担任她的助理，显然不太现实。
要放在身边的人，必须是信得过的才行，起码对她的好感值，需要达到一个能让她相信这个人不会随便出卖她的高度……
晚萧萧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柳池新这个名字上。
她的资料后，跟着一颗红艳艳的心。晚萧萧示意十八调出那颗红心代表的具体数值，看到那个数字是135。
系统的好感度统计，正负都是两百封顶。100算是朋友和普通交情的一个分界线，再往上就是“自己人”的分类了。
而柳池新已然踩在了自己人的圈子边缘。
巧合的是中午聚餐的时候，柳池新正好和她提起过自己在找新工作的事。像她这种刚毕业还没什么名气的化妆师，很难接到长期的工作，大多时候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运气再差些，更是只能在剧组或者其他什么活动的时候，给其他有资历的化妆师打下手。
她这次能够接到《倾世》的化妆工作，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踩了狗屎运。现在《倾世》杀青了，她再想在短期内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
晚萧萧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柳池新的页面上，须臾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回头向顾孟平说道：“顾先生，我想我有人选了。”
“哦？”他笑着问，“我认识吗？”
他成天往剧组跑，她也不知道组里的人他到底认识多少。想想还是不确定地摇头：“是剧组派来给我化妆的那个小姑娘，叫柳池新。”
“柳池新……化妆师？”顾孟平皱了下眉，“她哪个学校毕业的？专业技能怎么样？工作经验够丰富吗？”
如果只是普通的助理，他自然不会对她的选择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可晚萧萧若真要把一个化妆师放到这个位置上，那就显然不会是只让那小姑娘干助理的活这么简单，她是想把这人培养成她的专用造型。
一个艺人的外在形象实在太重要，他可不敢随随便便把晚萧萧交到专业不过关的造型师手里。
晚萧萧知道他的所有顾虑，却还是因为他这种过分紧张的情绪感到好笑。哭笑不得地叹声气，她反问他：“你看了我那么多场戏，我的妆容不好看吗？”
“你那是天生丽质，化毁了一样好看。”顾太子爷一脸骄傲。
沙发上看戏的大经纪人笑出声，晚萧萧耳根一红，伸手推了顾孟平一把让他收敛，而后才又说，“我也只是这么打算来着，人家愿不愿意来给我帮忙还是二话呢！”
怕她失望，顾孟平立刻接茬：“放心吧，既然你喜欢她，我肯定把她弄过来。”
……怎么听着这么像山贼抢压寨夫人呢！
她嗔怪地白他眼，想提醒他不要为难人家，但还来不及说就被他先捂住了嘴：“别怕，我有分寸。”
说完他转向姚开宇，交待道：“老姚，这件事你去处理，记得把这个柳……唔、柳池新的底细查清楚。”
对方冲他比了个ok，人却不动如山地坐在原处。顾孟平瞪他，没好气地问：“怎么还不去？”
“小事一桩，不着急。”姚大经纪人往沙发上一靠，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神情要多悠闲有多悠闲，“既然签了经纪约，我就得对我的艺人负责。我要时刻陪在萧萧身边，以免她被心怀不轨的上司……”
他说着，突然往前倾过身子，而后咬着重音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说完整：“……潜、规、则。”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和顾孟平开玩笑，可晚萧萧的脸还是“轰”一下红透了。
心虚地从顾太子爷怀里挣脱出来，她蹬着高跟鞋走到几步开外，冲着顾孟平认真地点了几下头：“姚哥说得对。”
太子爷的脸色顿时就黑成了锅底，双眼跟要喷火似的。晚萧萧怕逗他逗得狠了，便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好久没有见爸妈，现在剧组杀青了，我也该回学校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家过年了。”
顾孟平不太满意地哼了声，仍是走过去拽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办公室外头走：“我陪你去学校。”
晚萧萧被他不由分说地拖出了门，身后姚开宇也从沙发上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三个人一路走到停车场，顾太子爷回头瞪着“阴魂不散”的某人，怒了：“非工作时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姚开宇耸肩：“顾总中午没少喝吧，还能开车？”
顾孟平的嘴角狠狠一抽。
姚开宇是故意要给他和晚萧萧当电灯泡，这点他心里门清。这家伙跟他是从小一起玩泥巴的交情，平生最大兴趣就是看他顾太子爷的乐子。
可惜他生下来就是人生赢家，但凡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好的，姓姚的乐子没看成几次，倒是好多回反栽在他手上。如今他把晚萧萧这么大一软肋摆人家面前，不戳就真不是姓姚的了。
顾孟平牙疼得很——他实在有些后悔把姚开宇签给晚萧萧了。
那头晚萧萧和姚开宇已经很自觉地上了车，他再不满意，也只能暂时压心里。萧萧坐在后座，他跟着钻进去坐到她旁边。
三个人直奔m影。
临近新年，学校早已经放假，校园里安静极了。姚开宇一直把车开到女舍楼底下才停，舍管阿姨倒是还在，阻止了顾孟平要跟着上去的心思。
晚萧萧把两个大男人留在了楼下，自己回到宿舍。舍友们也都回家了，整栋女舍楼安静地没有半点响动。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她自从入学后就没在学校待过多久，留在这的东西也不算太多。她便只是把床上用品和一些暂时不穿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用来时带的那个小行李箱一装，拖着重新下了楼。
走到楼梯口看见两个男人靠着车门，一边抽烟一边说着什么，她怕打扰他们，脚步刻意放缓。
顾孟平抬眼看见她，顺手就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地上踩熄了，然后快步走过去，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怎么这么快？”
“本来也没什么东西。”晚萧萧笑得温温柔柔，“顾先生和姚哥在聊什么？”
他顿了顿，回她：“没什么。”
她就以为是说些不能让她听的事，闷声应了句，没再接着问。顾孟平想也知道她又多心了，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他回身把人一抱，伏在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告诉她：“老姚问我跟你是不是玩真的。”
他的口吻透着点无语，晚萧萧眨眨眼，忍不住追问：“是不是？”
顾孟平拍拍她的脑袋，反问她：“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有的。”晚萧萧乖巧地点点头，却还是不依不饶，“所以是不是嘛？”
他生生给气笑了，偏头没好气地给支着耳朵偷听的姚开宇送了枚白眼，他无可奈何地点头，笃定地答了她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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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字如同她的人一样精致，顾孟平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笔一划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眸色不自觉地又软得一塌糊涂。她签完名抬眼看他,见他一副怔怔的模样，疑惑地出声问：“顾先生在想什么？”
……他想起了第一次被她放鸽子时，她给他留的那张该死的纸条！
但这种丢人的事显然是不能当着她和姚开宇的面再去提的，于是顾太子爷琢磨片刻,回她：“我在想,除了经纪人还不够，应该再给你安排几个助理。”
“几个？”晚萧萧失笑,“顾先生太夸张了,我一个新人,身边要总带着一群人，别人看了还以为我耍大牌呢。”
说归说，可助理确实还是要有一个。前世她被雪藏，经纪人放弃了她，一心扑在更有价值的艺人身上。她也没个正经助理，拍戏跑商演的时候，连个帮忙照应的人都没有。现在想来,实在是很不方便。
“有我在,你有权力耍大牌。”顾孟平满脸傲气地说完这句,停顿了下,还是顾及她的想法做了让步,“那就先安排一个……老姚！”
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这俩撒狗粮的大经纪人答应一句，问道：“顾总有何吩咐？”
“萧萧的助理，”他回，“你好好挑选，务必要最……”
话没说完，晚萧萧就打断了他：“顾先生，我可不可以自己选助理？”
不是不信任姚开宇的眼光，可这种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许都要和她朝夕相处的角色，她还是想要自己做主。
顾孟平挑眉看她，答应得很痛快：“如果你心里有理想对象的话，当然没问题，这本来就是艺人自己的权利。”之所以想要把这件事交给姚开宇去办，也不过是因为他放心不下这位小祖宗而已。
晚萧萧感激地瞥他眼，又向姚开宇露出个含着歉意的笑容。收到对方并不在意的反馈后，她才吩咐十八：“麻烦帮我把好感度面板打开。”
有别人在场，她要捧着个pad查看好感度系统肯定是不方便的。好在系统能够调出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的虚拟面板，晚萧萧自然地靠在顾孟平怀里，一边查看数据，一边做出沉思的样子。
系统面板的人物顺序是按照好感度高低来排的，顾孟平毫无疑问排在最顶上，而下面依次是她的几个舍友和缪静君小花旦等人。她一个一个看过去，琢磨着让仍是学生的舍友们来担任她的助理，显然不太现实。
要放在身边的人，必须是信得过的才行，起码对她的好感值，需要达到一个能让她相信这个人不会随便出卖她的高度……
晚萧萧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柳池新这个名字上。
她的资料后，跟着一颗红艳艳的心。晚萧萧示意十八调出那颗红心代表的具体数值，看到那个数字是135。
系统的好感度统计，正负都是两百封顶。100算是朋友和普通交情的一个分界线，再往上就是“自己人”的分类了。
而柳池新已然踩在了自己人的圈子边缘。
巧合的是中午聚餐的时候，柳池新正好和她提起过自己在找新工作的事。像她这种刚毕业还没什么名气的化妆师，很难接到长期的工作，大多时候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运气再差些，更是只能在剧组或者其他什么活动的时候，给其他有资历的化妆师打下手。
她这次能够接到《倾世》的化妆工作，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踩了狗屎运。现在《倾世》杀青了，她再想在短期内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
晚萧萧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柳池新的页面上，须臾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回头向顾孟平说道：“顾先生，我想我有人选了。”
“哦？”他笑着问，“我认识吗？”
他成天往剧组跑，她也不知道组里的人他到底认识多少。想想还是不确定地摇头：“是剧组派来给我化妆的那个小姑娘，叫柳池新。”
“柳池新……化妆师？”顾孟平皱了下眉，“她哪个学校毕业的？专业技能怎么样？工作经验够丰富吗？”
如果只是普通的助理，他自然不会对她的选择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可晚萧萧若真要把一个化妆师放到这个位置上，那就显然不会是只让那小姑娘干助理的活这么简单，她是想把这人培养成她的专用造型。
一个艺人的外在形象实在太重要，他可不敢随随便便把晚萧萧交到专业不过关的造型师手里。
晚萧萧知道他的所有顾虑，却还是因为他这种过分紧张的情绪感到好笑。哭笑不得地叹声气，她反问他：“你看了我那么多场戏，我的妆容不好看吗？”
“你那是天生丽质，化毁了一样好看。”顾太子爷一脸骄傲。
沙发上看戏的大经纪人笑出声，晚萧萧耳根一红，伸手推了顾孟平一把让他收敛，而后才又说，“我也只是这么打算来着，人家愿不愿意来给我帮忙还是二话呢！”
怕她失望，顾孟平立刻接茬：“放心吧，既然你喜欢她，我肯定把她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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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向姚开宇，交待道：“老姚，这件事你去处理，记得把这个柳……唔、柳池新的底细查清楚。”
对方冲他比了个ok，人却不动如山地坐在原处。顾孟平瞪他，没好气地问：“怎么还不去？”
“小事一桩，不着急。”姚大经纪人往沙发上一靠，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神情要多悠闲有多悠闲，“既然签了经纪约，我就得对我的艺人负责。我要时刻陪在萧萧身边，以免她被心怀不轨的上司……”
他说着，突然往前倾过身子，而后咬着重音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说完整：“……潜、规、则。”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和顾孟平开玩笑，可晚萧萧的脸还是“轰”一下红透了。
心虚地从顾太子爷怀里挣脱出来，她蹬着高跟鞋走到几步开外，冲着顾孟平认真地点了几下头：“姚哥说得对。”
太子爷的脸色顿时就黑成了锅底，双眼跟要喷火似的。晚萧萧怕逗他逗得狠了，便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好久没有见爸妈，现在剧组杀青了，我也该回学校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家过年了。”
顾孟平不太满意地哼了声，仍是走过去拽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办公室外头走：“我陪你去学校。”
晚萧萧被他不由分说地拖出了门，身后姚开宇也从沙发上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三个人一路走到停车场，顾太子爷回头瞪着“阴魂不散”的某人，怒了：“非工作时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姚开宇耸肩：“顾总中午没少喝吧，还能开车？”
顾孟平的嘴角狠狠一抽。
姚开宇是故意要给他和晚萧萧当电灯泡，这点他心里门清。这家伙跟他是从小一起玩泥巴的交情，平生最大兴趣就是看他顾太子爷的乐子。
可惜他生下来就是人生赢家，但凡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好的，姓姚的乐子没看成几次，倒是好多回反栽在他手上。如今他把晚萧萧这么大一软肋摆人家面前，不戳就真不是姓姚的了。
顾孟平牙疼得很——他实在有些后悔把姚开宇签给晚萧萧了。
那头晚萧萧和姚开宇已经很自觉地上了车，他再不满意，也只能暂时压心里。萧萧坐在后座，他跟着钻进去坐到她旁边。
三个人直奔m影。
临近新年，学校早已经放假，校园里安静极了。姚开宇一直把车开到女舍楼底下才停，舍管阿姨倒是还在，阻止了顾孟平要跟着上去的心思。
晚萧萧把两个大男人留在了楼下，自己回到宿舍。舍友们也都回家了，整栋女舍楼安静地没有半点响动。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她自从入学后就没在学校待过多久，留在这的东西也不算太多。她便只是把床上用品和一些暂时不穿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用来时带的那个小行李箱一装，拖着重新下了楼。
走到楼梯口看见两个男人靠着车门，一边抽烟一边说着什么，她怕打扰他们，脚步刻意放缓。
顾孟平抬眼看见她，顺手就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地上踩熄了，然后快步走过去，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怎么这么快？”
“本来也没什么东西。”晚萧萧笑得温温柔柔，“顾先生和姚哥在聊什么？”
他顿了顿，回她：“没什么。”
她就以为是说些不能让她听的事，闷声应了句，没再接着问。顾孟平想也知道她又多心了，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他回身把人一抱，伏在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告诉她：“老姚问我跟你是不是玩真的。”
他的口吻透着点无语，晚萧萧眨眨眼，忍不住追问：“是不是？”
顾孟平拍拍她的脑袋，反问她：“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有的。”晚萧萧乖巧地点点头，却还是不依不饶，“所以是不是嘛？”
他生生给气笑了，偏头没好气地给支着耳朵偷听的姚开宇送了枚白眼，他无可奈何地点头，笃定地答了她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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