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Double Concerto in A minor:_日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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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Double Concerto in A minor:

  “还难受吗?”谢景濯伸手把自己衣服上的纸巾揭下,和从她手心里找出来的纸巾团一起扔进垃圾桶。

  “不难受了,”司璇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因为害羞放得很轻,却异常坚定,“反正有谢景濯喜欢我就够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呢……”

  谢景濯很少听她说出这么热烈的情话,眸光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那些阴云褪去后,轻而易举就被搅成一汪泄露春光的桃花潭。

  谢景濯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许久,才软着嗓子问:“哭好了?”

  “……嗯。”司璇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应了声。

  司璇受不了他这样偷吃了糖似的得逞眼神,明明幼稚得不行,偏偏还理直气壮得很,只好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嘴里碎碎念着转移话题:

  “你是几点钟的航班啊……晚上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让李阿姨也给你做碗海鲜……”

  谢景濯看她就这么一会儿能把自己闷得满脸通红,心上的沉闷才被拨开不少,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手上又给她递了两张纸巾,一边问:“要喝水吗?”

  司璇摇摇头,把两张纸巾工工整整地叠好,然后盖在他被自己哭成深灰色的肩膀上,企图把上面的眼泪擦掉一些,简直欲盖弥彰……

  谢景濯感受到小姑娘做贼似的动作,伸手轻轻拍她的后背,眸底的颜色幽沉不定,仿佛有暗流在其间起伏穿行。

  她哭的时候声音很轻,只能隐约在呼吸间发现细小的抽噎,小孩子似的;而气息又滚烫得惊人,一阵阵隔着他的外套漫进来,像在他肩膀上打了块专属于她的烙印。

  于是只能偷偷转过头把脸埋进他的肩膀,手臂还紧紧地箍着他的腰。

  但这和早上在校门口掉眼泪不一样——那会儿多丢人啊,一边怎么也忍不住地在哭,一边还要担心自己万一被拍照发到网上去该怎么办,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翻来覆去地在倒带那几条微博评论,像钉在自己脑海里一条条封窗户的木板,赶也赶不走,连发泄都让人筋疲力尽。

  但现在不一样,她的心上人回来了。

  会毫无保留地在流言甚嚣尘上之际对她敞开怀抱,给她完好的信任和肆意的温柔。

  司璇是直到听见这句话,才发现她今天整理了一整天、自以为已经平复下来的情绪,其实一点也没有被抚平。

  可现在呢,只需要等这些带苦味的液体安安静静地流完就行了,除了谢景濯谁也发现不了,安全得不可思议。

  又疼又焦灼。

  司璇低着头擦了擦脸,等干净之后才抬眼瞄了他一下,有点心虚地又补充了句:“……还要一张可以吗?”

  但司璇没发现他渐趋阴郁的情绪,眼泪没多久就哭干净了,在他衣服上轻轻蹭了一下,然后鼻音浓重地提醒他:“我想要一张纸巾……”

  谢景濯应了声好,一手托着她,俯身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放进她伸上来接东西的掌心里。

  是只要他开口喊一声“宝宝”,无论发生什么都变得好像不那么糟糕了,只要他还在身后看着自己,她就有能够向前走很远的力量。

  司璇现在很想抬头亲亲他,那些委屈和生气比不上谢景濯半点重要,可是很莫名奇妙的,在这些念头一连串在她脑海里展开之前,眼眶已经涨得只要轻轻一眨眼,那些咸酸就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话说到一半,已经被他捉住手腕,刚挪出沙发的半面身子也被重新压回到真皮靠背上,嘴里只剩一声含着轻讶的“唔”。

  然后他的吻就落了上来。

  从她的额头开始,顺着眉骨落到她温热的眼睛上,那些残留着的浮肿和酸胀被他吻过后就消失不见了,像残雪融化蒸发,天地复归明净。

  但大抵他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后,今天的兴致并不高,唇瓣最后轻碰她的鼻尖,就结束了这样洗礼似的吻,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司璇的睫毛动了动,再睁开眼睛时,才发现他眼底来不及坠落的失神,那抹轮廓性感漂亮的喉结在她咫尺处上下滑了滑,显得有些艰涩。

  谢景濯也怕她看出自己的端倪,很快整理出一抹浅笑后,在她头顶上揉了揉。

  但就在他开口打算说些什么之前,司璇已经伸手环上他的肩膀,掠上来的那一眼快得拨乱人心,又含着某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和忐忑。

  下一秒他就知道这项尝试的答案了,她的唇瓣从贴着他的锁骨开始,很不熟练地一路吻上,半是舔半是咬的,像小奶猫的抓挠,却又很精准地卡在能让他足够心痒却又还能再忍耐一下的点上,垂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司璇的舌尖落到他的喉结上,然后学着他之前做过的样子,颤悠悠地在那块软骨的轮廓外打了个转。

  仿佛倒映着星河的湖面被拨乱,涟漪载着那些星光一阵阵滚动起来,有无数的明暗交错在惑乱人心。

  谢景濯的喉结在她离开时候不自觉滚动了一二,表面上维持的冷静须臾间有了裂痕,浑身都不自觉绷紧。

  但始作俑者还没意识到什么,胳膊软软地在他颈后挂着,鼻尖的呼吸一片片扑在他温热褪去、敏感地氤氲上凉意的喉结上。

  然后她动了动脑袋,靠在他锁骨边,不知道是想安慰他还是在给他顺毛,那声轻喃交织着丝雨一般绵软的水汽,一攥就满手温柔:

  “宝宝,我好想你啊……”

  谢景濯微怔,没料到原来自己的每一条软肋她都摸得清清楚楚,而且以她这样一戳就破的薄脸皮,竟然还真能喊得出“宝宝”两个字。

  当下有些无奈地应了声“好”,抬手回抱住她。

  司璇心里松了口气,觉得这下他应该不会再想微博上的事了,打算继续催他去吃晚饭。

  谁知道谢景濯清醒得很,事情一码归一码,并没有因为这点美人计就让她蒙混过关。

  于是还没等司璇在他怀里窝安稳,就听这人蓦地开了口,声音里辨不出喜怒:“所以微博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璇听到后心里有些没底,但仍然在第一时间内争取表态:“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没关系的。”

  虽然知道他有能力解决这件事,但既然还没到无计可施的时候,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他牵扯到这件糟心事里去。

  毕竟他是公众人物,是在名流中都闪亮得耀眼的设计师和画家,是名门之后。

  即便称不上拖累,她依旧不想让他也有暴露在大众目光之下的可能,到时候就算不是口诛笔伐,那些带着莫名优越感的审视就已经让她觉得足够厌恶。

  “怎么处理的?”谢景濯也没表现出其他情绪,只是简单地又追问了一句。

  “就……”司璇咽了咽口水,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没了底气,不敢告诉他自己被暂撤职务那一条,只能避轻就重地挑着说,“我们系主任找我谈了一下,说要展开调查什么的……但他知道我在课业上没有问题,所以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还有呢?”谢景濯皱了一下眉,片刻后又松开。

  “我有要求他把那条曝光微博的IP地址查一下,虽然从照片来看,我觉得大概率会是我的室友,但还是得等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司璇小声回答。

  “你室友?她们一起做的?”谢景濯神色不变,低声问。

  “我不太清楚,之前觉得宋冉悦应该不会这样,但因为首席的事……”司璇说到这儿一顿,快速掠过去了,“到时候看结果吧,我也不想乱猜。”

  “首席的事?”谢景濯开口,视线捕捉到她被抓包时脸上一瞬间的凝固,很容易就猜出了答案,“她现在成了大提琴首席了?”

  “不是不是,因为我这两天不想去学校,跟系主任请了假,她是第二顺位,所以才顶替我的……”司璇赶紧解释。

  “那等你回去之后,她就会乖乖下来吗?又或者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谢景濯问,语气里不自觉露出一角凉意。

  “我想回的话就能回去的,但是毕竟还在等待调查,是院长的要求,暂时……”司璇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嘴这么笨,连简简单单的两句谎都撒不好,最后只能长叹了口气,放弃抵抗,“结果出来之前,她暂时都会是首席吧……”

  谢景濯很容易就把思路理顺,一步步往下推:“所以首席对她来讲,好处很多?”

  “司璇的唇角耷拉下来,“嗯”了声后乖乖竹筒倒豆子:

  “因为我们专业只有一个保研名额,今年的期末成绩和这个名额直接挂钩,其中弦乐四重奏占百分之四十的分数,主席之间会作为一个团队合作表演,分数显然会比第二梯队的要高……其他的还包括校庆表演,会加评价分数,也算在保研资格里……”

  “知道了。”谢景濯点点头,似乎是松了口气,一边简单应道。

  司璇却莫名从里面读出一种“证据搜集完毕,可以收网了”的稳操胜券的感觉。

  于是只好扯扯他的衣摆,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请求:“这件事你先不要管好不好?”

  可怜得像是被老虎摁在爪子下扑腾的小猫。

  “为什么?”谢景濯一顿,转头问:“尽快解决不好么?我不想那个人坐在你的位置上太久,鸠占鹊巢的感觉很不好。”

  “我也能尽快解决的,朱瑞说校庆之前我就能官复原职。”司璇立马保证。

  “校庆是什么时候?”谢景濯不紧不慢地抛出圈套。

  “大概在六月中旬吧。”司璇摇着小尾巴讨好地回答。

  “两个月啊。”谢景濯也像是被她的可爱打动,那双桃花眼略略弯起,一边伸手抚她的脑袋。

  然而下一秒就听他无不可惜地感叹:“可是怎么办呢?如果是我的话,好像只需要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璇崽: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小谢:抱歉,非常时期的撒娇和卖乖对我都不怎么管用。

  像湿透的作业纸放在空地上阴干,等第二天揭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它成了脆硬且满是褶皱的古董,而非预想中的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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