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_榜下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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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明晃晃的金乌挂在半空中,临近正午,略显刺目的光从中投射而出,落在东京城的每一处。

  护城河中波光粼粼,河水的每一次晃动都仿佛珠玉发出的光芒。地面青砖上布满金光,令砖石上的所有纹路和坑洼都清晰可见。

  宗祁被这光给晃得恍惚了一下,望着对面那人的眼眸中,带着不知多少分的不可置信。

  “蛮蛮...我...”宗祁艰难启口,捂着胳膊的手都颤抖起来,“分明是你推的太用——”

  苏移光打断他,目光中带着无边怜悯之意,“不必多言,我都懂的。”她上前拉住宗祁,温声道:“你这个样子,年纪轻轻就身体垮了,可怎么是好呢?”再怎么说俩人关系也算不错,她不能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便殷切的询问了起来。

  宗祁没说话,感觉百口莫辩。

  但他的身体,确实很不错,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苏移光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咳一声:“这样吧,我带你去旁边的惠民药局看一看。”她一边扯着宗祁往路边走,避免继续挡道,一面碎碎念着:“虽然里面医士的水平肯定比不上太医院的医士们,但毕竟是太医院开的药局,又是在东京,也不是什么庸医都能进去滥竽充数的,偶尔运气好也好碰上太医院的医士去出诊。我们家来不及向宫中求请太医时,都是从惠民药局请的医士呢。”

  被她扯着走了数十步远,宗祁方才反应过来,忙道:“我没什么事,不必去了。”他好端端的,作甚没病去看医士啊?

  苏移光皱了皱眉头,满脸的不赞同,“宗祁,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刚才不过被我推了一下,就差点摔了,这能叫没事?”她打从心底认为,宗祁是害怕喝药,便说:“我觉得你这个不是被我推了的原因,是你本身就不行。放心好了,应当是不会给你开药,只会叫你食补调养的。”

  毕竟是药三分毒,医士能不给人开药,都会少开的。再说本身食物也都有一定的药效,像他这种长期的病痛,也只能慢慢养着了,急不得的。

  她说的别的话,宗祁一概没听到,脑海中只盘桓着一个声音:你不行,你不行,你不行......

  宗祁停下脚步,语气肯定地说:“阿蛮,是你推我太用力了,我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会差点摔倒的。”他用谴责的目光凝视着她,面上一阵哀痛:“我只是因为对你不设防,实在是没想到,你竟会这么对我。”

  他的眼神也流露出一些受伤的感觉来,很到位,很痛苦,也很难受。

  “你胡说!”苏移光面色通红,指着他说:“净胡说八道!”

  宗祁温声道:“阿蛮说说看,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苏移光踩了他一脚,哼道:“我推你的时候,分明就没有用力,你少往我身上破脏水!”

  原本多情似水的桃花眸中溢出凶光,怒气冲冲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发火,宗祁看了一会,适时改口,“对,没错,是我胡说。”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错误,苏移光愣了一下,方才哼哼唧唧地说:“你知道就好。但是——”

  她重重叹息了一声,说:“这不就从侧面说明了,你是因为自己不行,才差点倒地的,跟我可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哦。”

  “......嗯。”宗祁声音闷闷的,也不知道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苏移光本来想踢他一脚的,但转念又想到刚才推了一下他都能摔,要是踹一脚,不得讹人啊?如此想着,便勉强忍耐住蠢蠢欲动的脚,柔声道:“沁娘和溪娘身体也不好,走两步就走不动了,我打算跟娘娘说说,给她们请个太医,好好瞧一瞧。”

  这两人分明跟她有仇,她都能够请医士来看望,实在是没有比她更贴心的人了!

  宗祁面色古怪,咳了一下,“你确定是身体不好走不动了?”虽然这几人身体如何跟他无关,但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个中缘由俩人心知肚明,苏移光打断他,不耐烦道:“你别老插嘴,我还没说完呢。等到时候娘娘给沁娘她们请太医的时候,可以顺带给你请一请。我知道你是怕在外面看病之后,外人都知道你身体上的事了。但你放心,太医院的医士口风很紧的,除非两位娘娘和官家问,不然谁也不会说。”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看医士这个事,宗祁胸口一阵闷痛,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

  俩人对视良久,谁也不愿意先挪开视线,苏移光的一双桃花眸睁得大大的,仿佛是在瞪他,可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凶狠。

  金轮逐渐偏移,金灿灿的日光照洒到了俩人头顶上,低头几乎要看不到自己的影子。苏移光感觉头顶被晒久了,有点发烫,但却还是不愿意先败下阵来。

  她面颊染上丝丝绯色,映在白皙如凝脂的脸上,犹如红梅映在雪地中,衬得她秾丽的眉眼姣美到了极致。金色的光打在她身上,飞仙髻上环绕的墨发被染成了浅金色,泥金四季花卉纹褙子上的泥金斑点也泛着波光。咋然望去,与神女别无二致。

  宗祁看着苏移光酡红色的面庞,怕她被晒狠了,无奈道:“我真的无需看太医。”

  “是吗?”苏移光眼中是明显的不信任和怀疑,语重心长道:“有什么事你就好好说,别藏着掖着的,跟我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跟我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宗祁心念微动,定定的看着她。

  “走吧,我带你去揽月楼用午食。”宗祁不欲再讨论这个事,当先转移话题,打破了这个僵局。

  他不由得想起前日在清风轩,俩人被打断的那次用饭,过程着实算不上美好,却足以令他朝思暮想,细细品味。

  苏移光说:“我才不要跟你吃饭呢。”她板着脸,神情有些恹恹的,对他爱答不理,转身往另一条路走去。

  这条路一看,显然是回魏国公府的路。

  宗祁忙拦住她:“阿蛮!”等人停下后,他方才软声道:“揽月楼这几日进了些新东西,还有几个荆湖来的厨子,做鱼是一绝。你这会回去魏国公府想必都快用完饭了,还是跟我一同去揽月楼便捷些。”

  苏移光睨他一眼,淡声道:“你连自己身体究竟怎么了都不肯和我说,我说要带你看医士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应下。你都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为何还要跟你一起用饭?”她低垂着头,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满脸惆怅和惘然。

  几缕轻柔的发丝从飞仙髻上滑落,落在颊侧,又随着微风而轻轻摆动。她面上无甚表情,低垂的眉眼中却写满了哀愁。

  宗祁突然有些难受,他轻叹一声,说:“阿蛮,我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的。”

  苏移光瞥来轻飘飘一个眼神,其中明明白白写着她不相信,还带着一分欲言又止。

  似乎在说,你有什么就尽管说吧,不必在意世人眼光的。而我,也不会因你身体不行而看不起你的。

  宗祁露出一个迷之微笑,没理会她这个眼神,接着说:“我刚才...咳咳...摔倒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他实在是受不住她这个眼神了,仿佛他得了什么绝症,已经病入膏肓了一般。

  “真的吗?”苏移光幽幽望着他,“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想让我担——”

  宗祁平静的点点头,“是真的,刚才你推我时,我确实因不设防而晃了一下,但向后退的那几步,是我装的。”

  他语气平和而又镇静,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仿佛刚才那个大喊说“你推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獠人,装作他的模样在满口胡言。

  “好啊你!我就知道!”苏移光一下子跳了起来,用力推了宗祁一把,“我就知道你在刚才骗我!大骗子!”

  她气呼呼的,眼神像要吃人,手上也没留力气,但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宗祁这便知道,她刚才那些黯然神伤、忧心忡忡的模样,其实也都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亲口说出刚才是装摔的话。

  可莫名的,他却一点不高兴的想法都没有。

  苏移光兀自在旁边骂着宗祁,连刚才说要回家吃饭的话都忘了,到最后,她又推了推宗祁:“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这么关心你,你还骗我!”说着说着,她自个委屈了起来,十分之伤心。

  忽然间,宗祁捂着被他推到的地方,倒吸了口凉气,神色略略扭曲了几分。

  这一回,看上去不像是作假,但苏移光疑他有诈,便哼着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宗祁捂着大臂,对着她勉强笑笑,“不用担心我的。”

  ?这人疯了吧?苏移光惊讶到眼睛都瞪圆了,她什么时候担心他了?但看一眼宗祁捂着胳膊皱眉的模样,知道自己若是不问出来,他不会善罢甘休,便清了清嗓子,淡声道:“究竟怎么了,还不快说就跟我去惠民药局瞧瞧,瞧一瞧就知道了。”

  “前晚审讯时,有个人掏出匕首想要自尽。”宗祁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娓娓道来,发现苏移光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似乎是在凝神听自己讲述,他满意了,又道:“我上前阻拦,不小心被割伤了。”

  苏移光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道:“那、那你好点没有?这会要不要去惠民药局上一下药?”

  怎么又是惠民药局?宗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收了惠民药局的钱财,每个月必须要拉多少人过去看诊。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惠民药局是朝廷开设,药材和出诊费都是成本价,碰上药材稀缺时偶尔还会亏本,没事谁希望看病的人多啊。

  “已经没事了。”宗祁也觉得自己太夸张,遂将手从胳膊上拿下来,轻声说:“前晚就已经包扎过,刀上没有生锈,没什么大碍,只需早晚各换一次药即可。”

  苏移光捏着衣襟,干巴巴地说:“哦。”除此之外,再无表示,看上去已经确信了宗祁没什么大碍的说法。

  宗祁望了她一会,想着刚才他生气的模样,哄道:“是我错了好不好?”见苏移光站得太靠外,担心她被行人车马撞到,便伸手将她往御廊里面拉了拉。

  苏移光把他手拍开,恨恨地说:“你别碰我!我生气了。”

  再看看宗祁的神色,镇定如常,就更不高兴了。她都说她生气了,这人还跟没事人一样,真是太讨厌了!

  这么一想着,苏移光就更生气了,朱唇抿成一线,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人。虽如此,还是自己往里面挪动了两步。

  毕竟,她还是要命的,这是她横行霸道汴京多年,一路畅通无阻的重要秘诀之一。

  宗祁咳了一下,温声道:“蛮蛮,我也不是有意的,就是、就是想让你关心一下我。”

  苏移光没听出他话里的古怪,也没看出他别扭的面孔,提高了音调,说:“我还不够关心你吗?你还要我怎样?”

  为了他,她好心的说要带他去惠民药局,不惜牺牲自己用午食的时间。

  为了他,她好心的说要告诉太后请太医,还顺带搭上了宗沁他们几个,明明先前是想看着他们多痛苦一段时日的。

  这世上,简直没有比她更善良的人了!

  宗祁还好意思说要关心他?真是岂有此理!

  路边一个摊贩推着装满了红柿子的小车路过,因小车装满了,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看了旁边御廊内的俩人一眼,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都脾气这么大呢,一家子人嘛,有什么事回去好好商量不就好了。”

  被别人听到自己骂宗祁,苏移光有些尴尬,绯色爬上了脸颊,不说话了。

  摊贩在俩人面前停下,用腰间布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笑道:“这位郎君,你家娘子这么关心你,你怎么还惹她生气呢?做人呐,不能太不知足。”

  苏移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差点把她给送走。

  宗祁也不说话了,静悄悄的望着小贩瞧,苏移光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敷衍两句,让小贩先离开再说。但面对她频频投来的目光,宗祁直接视若无睹。

  “喏,你瞧瞧我这柿子。”摊贩都是市井间摸爬滚打惯了的,没人理会也能一个人继续说下去,他指着自己的柿子说:“这是昨日刚从西京进过来的,个个都皮薄肉多还甜得跟蜜一样,郎君你买几个回去,你家娘子保管就不跟你生气了。”

  他拿起一个柿子举给宗祁看,“你瞧,上面还带着霜呢!西京那边还有些橘子,不过没柿子好吃,且这边已经有人卖了,我就没进。”

  苏移光涨红了脸,想让宗祁不要买,但宗祁已经问了价格,随后点了点头:“好,你给我装几个吧。”

  “好嘞!”摊贩笑开了,手在布巾上蹭了一下后开始挑柿子,“我给你挑几个最好看的,唉不对,其实也不用挑,都很好看的。西京那边的东西就是贵了点,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苏移光没说话,铁青着脸靠在墙边,手撑着墙才没软下去。宗祁却跟摊贩一起挑了起来,顺带问了几句洛阳的物价。因觉得摊贩说话中听,宗祁最后还多给了银钱。

  等摊贩走后,苏移光终于忍不住,踢了宗祁一脚,“你刚才怎么不纠正他的话啊?”不纠正就算了,还顺着那人的话,买了他的柿子。真是气死她了!

  “什么话?”宗祁一手提着柿子,一手想要将她从墙边扶起来,一脸莫名。

  一股灼烧感从头顶开始往全身蔓延,绯色晕染上苏移光的两颊,令她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她咬了咬唇,“就是...就是,他说我是...唉我不跟你说了,你真是太可恶了。”

  “小点声。”宗祁靠近了些,叹道:“你看一个路人都这么以为,若是看到的人多了,或是有哪个认识的人瞧见,不就满京城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虽然他确实希望有这么一天,但也怕此刻说出来被眼前人揍。

  苏移光忿忿道:“我们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宗祁微微一笑,“你说呢?”

  苏移光又心梗了,指着他说不出来话,但是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给湮灭。

  “那你还买他的柿子。”苏移光嘟着嘴,伸手拧了一下宗祁的胳膊。

  所幸他一向穿得不多,一下子就被她拧到了肉。还没来得及窃喜,便骤然发觉这肉她压根就拧不动,遂悻悻罢手。

  “好了好了。”宗祁忽然塞了一个柿子到她手里,低声道:“你瞧那摊贩辛辛苦苦从西京进柿子过来,这都快到晌午了,柿子还是满满当当的堆在车上,多不容易啊?我也是为了照顾他生意才买了几个。”

  苏移光没说话,甩手往前面走去,宗祁跟在后面低声询问午食用什么。他吵吵嚷嚷的,令苏移光一阵心烦,又加快了脚步。

  宗祁最后还是成功将苏移光拉进了揽月楼中,仍是上一次的四楼,这次的布置却跟上次截然不同,透着些许古朴典雅,不同于上元那日的华贵精致。

  坐在窗边,瞧一眼楼下景致,看着被东风吹拂的护城河,苏移光陡觉心情好了不少,撑着窗台不停地张望着。

  宗祁让侍从将柿子剥皮后,放在两个小碟子里端了上来。

  甜香味在空气中飘荡,苏移光忍不住诱惑,用银匙轻轻拍了下自己面前那个红彤彤的柿子,“这个柿子好红哦。”

  “这个品种不多见。”宗祁也附和了一句。

  苏移光舀了一匙送入口中,甫一入口,便惊讶地瞪大了眼眸。皮薄不薄她不知道,反正不是她剥的,但是,真的很甜呀!吃到柿子里面的软籽的时候,更加觉得这柿子好。

  “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我有点想再买一点。”苏移光一面吃着自己的那一个,一面唉声叹气的感慨着。

  宗祁放下银匙,朗笑道:“他那句话果然没说错。”

  苏移光好奇:“什么话?”

  “他说。”宗祁理了理衣襟,半天没说话,不知是在酝酿还是不想说。

  但苏移光可等不及,催促道:“你快说呀。”

  说一半藏一半的,最讨厌了!

  宗祁轻笑道:“他说,我若是买几个,你肯定就不跟我生气了。我本来还不信他,现在一瞧,他说的果然有道理,我若是再碰上他,可得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苏移光慢慢吃着柿子,好吧,她确实没跟他生气了,这也没法反驳,便准备低头继续和柿子奋战。

  陡然间,她面色一变,气恼的瞪了一眼宗祁。

  “你赶紧闭嘴!”

  那个摊贩说的,明明就是“你家娘子不跟你生气了”。跟她苏移光,又有什么关系?

  宗祁俊朗的眉眼染上层层笑意,隽逸超群。但苏移光却觉得很刺眼,“你不许笑了!”

  “好,我不笑。”宗祁微挑的唇角逐渐放平,但眼中却一直蕴着笑,久久未曾散去。

  赵王在车上先将两个女儿骂了一通,方才让人将她们丢下车去,并冷声道:“回去把剩下三个叫上,晚上我看不到你们五个,仔细你们的皮!”他的脸都快被这几个混账给丢尽了!眼看着阿兄这几年对他越来越重视,待遇也随之水涨船高。

  却毁于旦夕之间!

  他养马养来的这点功劳,马上就要抵了这几人的罪过,他怎么可能不心痛?

  宗沁和宗溪被这话语吓得抖了抖身子,方才恹恹道:“是......”

  俩人一路逃回庆寿宫,打算去寻求太后庇佑。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日,祖母若是知道了,应当也不会和他们计较吧?打定主意,俩人又叫上了宗锦几人,一同商量这个事。

  宗锦道:“既如此,我们不妨先告诉祖母。”

  宗三郎点头:“二兄说得对!”他没什么主见,又是姬妾之子,不管是宗祁还是宗锦几个的话,他一向无条件服从。

  宗沁表面上看着还算沉着,可心里一惊慌得不成样子了,“阿爹会不会打死我们啊?”

  “所以我就说先告诉祖母啊,让祖母拦着他点。”宗锦翻了个白眼,“祖母的话,阿爹总该听听的吧?”

  宗溪隐隐觉得不妥,小心翼翼的开口:“我觉得,还是别了吧,祖母不像这么好说话。”

  宗沁拍了她一下,“就你主意多,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她盯着宗溪看了半天,对方也没说话,她便哼道:“我们几个都同意告诉祖母,少数服从多数。”

  宗四郎一直没说话,他那天本就是被几人强行架着去龙津桥的,也曾阻拦过他们拦截书信的举动,奈何人微言轻无法撼动他们的决定。但此刻面对着宗锦和宗沁威胁的目光,想着俩人怎么说也是自己胞兄胞姊,不能看着他们受苦,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其余四人都同意告知太后,宗溪无话可说,只能同意。

  宗锦几人待在庆寿宫中瑟瑟发抖,赵王却未曾来庆寿宫,而是径直去了大庆殿。

  从午正到酉时二刻,他在大庆殿门外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方才见到最后一波人从殿中出来。

  来人看到他很是惊讶,纷纷上前见礼,“大王路上可还顺利?可用过晡食了?”

  赵王眯着眼看了一圈,发现都是政事堂的人,难怪不仅认识他还对他这么恭敬,毕竟能混进去的,泰半都是人精,他随即笑了笑,回了半礼,“劳烦惦记,一切安好。”

  在政事堂的人面前,面子功夫总是要做足的,没人敢一下子得罪一群能左右朝政的人。

  一群人寒暄几句,又对着他行了一礼,方才告退。众人走得潇洒,并未再多言其他,赵王虽没能耐又荒唐,今日看上去官家似乎还在生气,但却没人敢直接无视他。

  无论是为了太后幼子、或是官家胞弟,甚至是颍川王生父这个身份,都不得不让人对他毕恭毕敬。但毋庸置疑的,绝不是为了他这个人。

  赵王在大庆殿外又等了片刻,感觉自己双腿已经趋近于麻木,常年的养尊处优令他的身体不堪与此,险些栽倒在地。

  恰在此时,侍从如天降佳音一般出现在他面前,行过礼后,恭声道:“大王,官家召见,请大王随奴婢进殿。”

  作者有话要说:宗祁:要不是惠民药局是官办的,我都要以为是传/销,每个月都要你冲多少业绩那种。

  蛮蛮:去惠民药局吗?你这身体我觉得应该看看了。

  晚上写得顺畅,一下子写了快7k,为了剧情连贯就不断章了,一起发上来嘿嘿。

  到月底啦,小宝贝们还有营养液没用吗?再不用就要过期一部分啦!虽然我上不去那个榜,但是我很想要排面鸭哈哈哈!(就、看到营养液那个地方有xxx瓶就很高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柳蝶翩翩×5;拔剑起长歌、芋泥啵啵不要芋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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