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第七章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等了许久，没人说话，只有关小鱼还没平息的抽噎声。
褚白“啧”了一声，有些头疼，正是给自己挖坑。
“手机给我。”
关小鱼沉默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洗涤的亮晶晶，他看见褚白在手机上折腾了半天。
“我加了你维新。”见他没有反应，褚白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捏住关小鱼的下巴，两人贴得极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小团子的脸上。
“你不说要跟我道谢吗？”
“嗯。”
褚白听见他抽抽搭搭没完，头疼。
“这样，你喊我声哥哥。”
关小鱼眨了眨眼，这是……这是要认自己做小弟的意思吗？他心里不禁有些高兴，虽然是给褚白赔礼，自己却能有这种好处。
“看什么？你这个小家伙有19岁吗？没有就要喊哥哥。”
褚白故意恶声恶气，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思。
关小鱼垂着眼睛，稍稍有些迫不及待的张口。
带着浓浓的鼻音的一声“哥哥”叫到褚白心坎里了。
小团子乖乖叫哥哥的模样，更乖了。褚白忍不住变本加厉：“你再说一句，‘我原谅哥哥了，不生气了。‘”
抿起嘴巴，关小鱼觉得太羞耻说不出口，在褚白百般催促下，才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我原谅，哥哥了……没有生气。”
这下褚白满意了，捏捏关小鱼手感极佳的脸蛋，正色道：“喊了我哥哥，就我一个人能欺负你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知道了没有？晚上回去给我发信息，不然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看着团子听话的点点头，他没再多说些什么，心情愉快地蹬上脚踏，骑车走了。
维新上多了个联系人。
备注：【褚哥哥】
关小鱼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粘着没干的泪，轻轻地笑了。
攥着手机他像获得了莫大的勇气，他用袖口擦干自己脸上哭过的痕迹，大步走回寝室。
林乐乐他们早就等着他回来了。
“舍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准备回寝室呢？”三个人围着他，将手指按得咔哒作响，为首的林乐乐站在他们前面，对着关小鱼咧开嘴笑，“我们几个被找家长，罚抄的倍数是你的十倍，你倒好，什么惩罚都没有？是不是太不够义气了？”
关小鱼紧张地看着他，额头下面浮上一层薄汗，“我我……我也被罚抄了方程式……”在这群人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哈哈哈，你们听听他说的什么？他抄个十遍也配叫罚抄？”林乐乐被气笑了，对着身后的人使了眼色，上去两个人按住他的手，令关小鱼挣扎不得。
年少时最看不惯别人与自己不同，但凡一点点不一样都会被放大，追求公平时往往会对旁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同样上网被逮到，凭什么他可以少受到惩罚？
林乐乐几个人把他扒光，把只剩了条内裤的他扔到阳台，扣上了玻璃门。
几个人看他这样狼狈的样子，躲在屋里哈哈大笑。
“你既然和我们这样不一样，就在外面好好呆上一晚上吧，说不定被冻冻你就能比以前有男子汉气概点了。”
“哈哈哈哈，你们瞧他的那副样子娘不兮兮，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被老师喜欢，还剩什么？”
“老师再喜欢也没用，他成绩不还是那么差？”
“就是说，人笨还非要特立独行，他以为他是谁啊？仗着家庭好就在学校欺负同学？”林乐乐几个在屋里争先恐后的奚落他。
“就是，幸好我们几个团结起来了，不然被欺负的人就是我们了。”另一个室友说。
他们从没想到拉着别人出去的是谁，先动手欺负人的又是谁，抓着所谓的“公平”不放，自以为手握着理，所作所为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维持自己定义的“公平”。
秋凉还是同白天的气温大不相同，关小鱼蜷在阳台的拐角处，任由他们对自己出口奚落，只是垂着眼眸，一言不发。没穿衣服被困在阳台。
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被欺负。
关小鱼哈了口气，他抱紧膝盖试图用手心的温度暖一暖发凉的脚丫和小腿。
瞧够了他狼狈的模样，几个人打开各自桌前的小灯，聚在一起把关小鱼脏兮兮的校服铺到桌子上。
充当桌布。
外卖放在上面，隔着塑料袋红烧肉漏出了油。
红油印在关小鱼的校服外套上，还有课桌上，油乎乎的外卖糊满了课桌。
其余三个人完全没在意，拿着筷子坐在关小鱼床边、凳子上，大快朵颐，解决了这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连被马上要被找家长的事都被抛在脑海，痛快地吃着外卖。
关小鱼看得真切，吃完后几个人又从他抽屉里翻出校园卡，
林乐乐把他的校园卡夹在手指间冲关小鱼亮了亮，“谢谢你的校园卡，哈哈哈。”
一点没觉得自己翻找别人的抽屉有不对。
他们刷关小鱼的卡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张别人的卡养活整个寝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被欺负，打不过别人只能带着一身伤回家，妈妈除了心疼，流眼泪安慰他，没有办法再为他做些什么。
关小鱼看着他们嚣张的样子，心里隐隐地期盼能有人替他出头，能帮帮他。
可哪又怎么样呢？
曾经试图帮他的人，也被欺负，比他还要惨，“难道你想要所有帮你的人都受欺负吗？”霸凌他的人问道。
“若是有人帮你，我会让他们被欺负的更惨，这样就没人敢来帮你。”
他抱紧膝盖脑海里模模糊糊浮现出说话人的模样。
挑起眉毛的样子令他瑟瑟发抖，还好，还好现在那个人已经出国了……
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他们会遭受同样的待遇，会被欺负。
没人能够帮忙。
屋里的人关上了灯。
夜已深。
褚白写完作业，家里的小白猫蹭蹭他的裤腿喵喵地叫着。
褚白弯腰将猫抱在怀里，盯着维新界面上关小鱼一只鱼的头像，等它响起来。
实在是太晚了，他哄着小猫，看向手机的眸子越变越深。
他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怎么还不发信息？那个小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
关小鱼抱着膝盖，有些冷。
他努力地团了团自己，挡着夜里的寒意。
还是想些快乐事情吧，明天这一切都会过去，就会没事了。
今天褚白给了联系方式啊，真好。
我也想变成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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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没人说话，只有关小鱼还没平息的抽噎声。
褚白“啧”了一声，有些头疼，正是给自己挖坑。
“手机给我。”
关小鱼沉默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洗涤的亮晶晶，他看见褚白在手机上折腾了半天。
“我加了你维新。”见他没有反应，褚白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捏住关小鱼的下巴，两人贴得极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小团子的脸上。
“你不说要跟我道谢吗？”
“嗯。”
褚白听见他抽抽搭搭没完，头疼。
“这样，你喊我声哥哥。”
关小鱼眨了眨眼，这是……这是要认自己做小弟的意思吗？他心里不禁有些高兴，虽然是给褚白赔礼，自己却能有这种好处。
“看什么？你这个小家伙有19岁吗？没有就要喊哥哥。”
褚白故意恶声恶气，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思。
关小鱼垂着眼睛，稍稍有些迫不及待的张口。
带着浓浓的鼻音的一声“哥哥”叫到褚白心坎里了。
小团子乖乖叫哥哥的模样，更乖了。褚白忍不住变本加厉：“你再说一句，‘我原谅哥哥了，不生气了。‘”
抿起嘴巴，关小鱼觉得太羞耻说不出口，在褚白百般催促下，才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我原谅，哥哥了……没有生气。”
这下褚白满意了，捏捏关小鱼手感极佳的脸蛋，正色道：“喊了我哥哥，就我一个人能欺负你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知道了没有？晚上回去给我发信息，不然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看着团子听话的点点头，他没再多说些什么，心情愉快地蹬上脚踏，骑车走了。
维新上多了个联系人。
备注：【褚哥哥】
关小鱼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粘着没干的泪，轻轻地笑了。
攥着手机他像获得了莫大的勇气，他用袖口擦干自己脸上哭过的痕迹，大步走回寝室。
林乐乐他们早就等着他回来了。
“舍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准备回寝室呢？”三个人围着他，将手指按得咔哒作响，为首的林乐乐站在他们前面，对着关小鱼咧开嘴笑，“我们几个被找家长，罚抄的倍数是你的十倍，你倒好，什么惩罚都没有？是不是太不够义气了？”
关小鱼紧张地看着他，额头下面浮上一层薄汗，“我我……我也被罚抄了方程式……”在这群人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哈哈哈，你们听听他说的什么？他抄个十遍也配叫罚抄？”林乐乐被气笑了，对着身后的人使了眼色，上去两个人按住他的手，令关小鱼挣扎不得。
年少时最看不惯别人与自己不同，但凡一点点不一样都会被放大，追求公平时往往会对旁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同样上网被逮到，凭什么他可以少受到惩罚？
林乐乐几个人把他扒光，把只剩了条内裤的他扔到阳台，扣上了玻璃门。
几个人看他这样狼狈的样子，躲在屋里哈哈大笑。
“你既然和我们这样不一样，就在外面好好呆上一晚上吧，说不定被冻冻你就能比以前有男子汉气概点了。”
“哈哈哈哈，你们瞧他的那副样子娘不兮兮，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被老师喜欢，还剩什么？”
“老师再喜欢也没用，他成绩不还是那么差？”
“就是说，人笨还非要特立独行，他以为他是谁啊？仗着家庭好就在学校欺负同学？”林乐乐几个在屋里争先恐后的奚落他。
“就是，幸好我们几个团结起来了，不然被欺负的人就是我们了。”另一个室友说。
他们从没想到拉着别人出去的是谁，先动手欺负人的又是谁，抓着所谓的“公平”不放，自以为手握着理，所作所为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维持自己定义的“公平”。
秋凉还是同白天的气温大不相同，关小鱼蜷在阳台的拐角处，任由他们对自己出口奚落，只是垂着眼眸，一言不发。没穿衣服被困在阳台。
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被欺负。
关小鱼哈了口气，他抱紧膝盖试图用手心的温度暖一暖发凉的脚丫和小腿。
瞧够了他狼狈的模样，几个人打开各自桌前的小灯，聚在一起把关小鱼脏兮兮的校服铺到桌子上。
充当桌布。
外卖放在上面，隔着塑料袋红烧肉漏出了油。
红油印在关小鱼的校服外套上，还有课桌上，油乎乎的外卖糊满了课桌。
其余三个人完全没在意，拿着筷子坐在关小鱼床边、凳子上，大快朵颐，解决了这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连被马上要被找家长的事都被抛在脑海，痛快地吃着外卖。
关小鱼看得真切，吃完后几个人又从他抽屉里翻出校园卡，
林乐乐把他的校园卡夹在手指间冲关小鱼亮了亮，“谢谢你的校园卡，哈哈哈。”
一点没觉得自己翻找别人的抽屉有不对。
他们刷关小鱼的卡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张别人的卡养活整个寝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被欺负，打不过别人只能带着一身伤回家，妈妈除了心疼，流眼泪安慰他，没有办法再为他做些什么。
关小鱼看着他们嚣张的样子，心里隐隐地期盼能有人替他出头，能帮帮他。
可哪又怎么样呢？
曾经试图帮他的人，也被欺负，比他还要惨，“难道你想要所有帮你的人都受欺负吗？”霸凌他的人问道。
“若是有人帮你，我会让他们被欺负的更惨，这样就没人敢来帮你。”
他抱紧膝盖脑海里模模糊糊浮现出说话人的模样。
挑起眉毛的样子令他瑟瑟发抖，还好，还好现在那个人已经出国了……
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他们会遭受同样的待遇，会被欺负。
没人能够帮忙。
屋里的人关上了灯。
夜已深。
褚白写完作业，家里的小白猫蹭蹭他的裤腿喵喵地叫着。
褚白弯腰将猫抱在怀里，盯着维新界面上关小鱼一只鱼的头像，等它响起来。
实在是太晚了，他哄着小猫，看向手机的眸子越变越深。
他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怎么还不发信息？那个小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
关小鱼抱着膝盖，有些冷。
他努力地团了团自己，挡着夜里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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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褚白给了联系方式啊，真好。
我也想变成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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