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7
走过来帮方靖边和大卫把伤口暂时**理一下，过了一会儿，小楼又带着四五个卫兵跑过来，卫兵上前把那几个垂头丧气的闹事士兵带走——他们这时酒似乎也醒了。
小楼看着方靖边脸上的**，赶紧回到医疗室，用纱布和止****给他包扎，然后打了消炎针，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看来又要多观察几天。”
方靖边无奈地说道：“我已经很小心了，所以只挨了一下，你看大卫，整个脸都被打肿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边上的赵剑问道：“你怎么会有枪的？”
按照规定，士兵是不能把枪带进总医院里面的，所以整个医院除了卫兵，根本就不会有武器，而平时卫兵的武器收在他们的警卫**，赵剑根本就不可能拿到，所以方靖边才会这么问他，赵剑说道：“长官，我自己带进来的。”
方靖边有点奇怪，问道：“你怎么带进来的？”
赵剑笑了笑，进医院检查他先把手枪藏在裤管里，然后在医生给他治疗的时候，又把枪藏在**下，不想今天居然还派上了点用**，方靖边听到他这番解释，忍不住问道：“你费这么大劲把枪带进来做什么？”心想，难道这也是你长官的命令？那就真奇怪了，在医院带枪能有什么用，谁也不会料到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只听赵剑回答道：“长官，士兵枪是不能离身的，这是他的义务，也是权利，所以我把枪带进了医院，如果有违反规定的地方，请你**罚，但请不要没收我的武器。”
确实，在战争中，士兵的手边不应该离开武器，但像赵剑这样的，倒也少见，看来他以后也会像战车营的**兄那样，想到这里，方靖边点头道：“你可以保留你的武器。”
“谢谢长官！”赵剑回答道。
看着两人的样子，边上的小楼实在是有点不懂，这情景怎么也看不出两人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如果说是**改变了赵剑，那为什么方靖边有时候还会像个学生呢？看来这应该是**格和**的共同作用，**得出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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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的结局
**儿为报国恩重，**到沙场是善终。——袁枚
由于今天鹰扬戏剧团来劳军，方靖边穿上了尉官的军服，配上中尉军衔和那枚六等云麾勋章，他还特意要回了自己的那把M1911手枪和枪套，但没有打绑腿——驻印军虽然大多是英**军的军服，却一直保持着国内**打绑腿的习惯，有人说这习惯是日本来的，也有人说是欧陆来的，方靖边觉得行军打仗的时候打绑腿可能会有用，但今天这种日子，他认为应该更重视仪表——当然方靖边的审**并不代表所有士兵的审**，披挂整齐后，方靖边在镜子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会，自觉还算过得去，就准备出门，刚走几步又转了回来，对赵小楼说道：“对，差点忘记带军徽了。”
说着他从枕头底下拿出臂章，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赵小楼虽然来印度有不短时间，但是很少看见中国士兵的臂章，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只见上面是一只雄鹰展翅，寥寥数笔的图形却勾绘出鹰扬长空的气势，**帮方靖边把臂章戴正，问道：“你们这臂章怎么是一只老鹰啊？”
方靖边得意地说道：“我们师长最崇拜的是岳武穆，传说武穆是天上的大鹏鸟转世，所以我们新三十八师就以鹰作为军徽，你没看外面那些记者都把我们称为鹰扬部队吗？”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骄傲，能在这支部队里服役确实是一种荣耀，就连小楼也仿佛能感觉到这份只属于**的荣誉——这是用鲜**换来的荣誉，包括敌人的鲜**，也包括自己的。
赵小楼一边帮方靖边扣好领上的扣子，一边问道：“那别的部队呢？他们都有什么外号啊？比如说，在这里不是还有新二十二师吗？”
方靖边笑笑道：“新二十二师他们号称是虎威，比起其他部队来说，还是不错的，但和我们相比，那还是有差距的，毕竟老虎只能在地上跑的嘛，对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放低了点，因为隔壁病房就有新二十二师的伤兵，这话要是让他们听见，那肯定就有一场架打——方靖边毕竟还不是李扬。
小楼听得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这两支部队到底哪个厉害，不过**至少明白一点，这两支部队应该都是中国**里面的精锐，精锐自然都有股自信和傲气，说不定新二十二师的士兵背后也是这么说方靖边他们的。
这时赵剑站在门口说道：“长官，我可以进来吗？”
今天戏剧团来劳军，还有国内的演员参加演出，只要是能动的伤员几乎都会跑过去看看——离家时间太久，现在有国内的人来，都觉得仿佛看见了家人，方靖边说道：“进来吧，今天鹰扬戏剧团来演出，你不去看看？”
赵剑回答道：“长官，我想去看，但还有……”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好说。
方靖边随口道：“有什么事情找我，你就说吧，我和你哥哥……什么事？”他并不太想在他面前提起赵固，赶紧转移了话题。
赵剑忽然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大声说道：“长官，我想调到你的连队。”
赵剑的这个要求可以说在方靖边的意料之中，想和自己的兄**在一个连队作战，这是人之常情，而且他也是一一四团的，只需要方靖边和长官打个招呼就可以，并没有什么难办，但问题是如果赵剑来自己连，那肯定就会发现自己哥哥已经阵亡，那方靖边他们几个一直隐瞒的事情就露馅了。
但方靖边转念一想，这事本来就不可能长久瞒住，看赵剑也像个**的样子，不如就对他说算了，他沉**着说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有个事情要对你说……”
赵剑摇头道：“长官，你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我哥哥他已经**了，那几封信都是你们替他写回来的。”
方靖边吃了一惊，在赵固阵亡后，为了不让还在读书的赵剑知道这件事，特意让陆俊冒充他的笔迹写了几封信回去，陆俊平常和赵固走得最近，笔记也能学得有七八成相似，想不到还是被赵剑看破，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都对你说了，赵固是在野人山里被日本人的狙击手打**的。”
他顿了顿，用一种苦涩的语调说道：“但你可以放心，他**得很快，没有太多的痛苦，我可以向你保证，绝没有太多的痛苦。”
赵剑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那个狙击手呢？”
方靖边看着赵剑的眼睛，回答道：“顾枫把他打**了。”
赵剑点了点头，从小楼的眼中能看出，他听到自己兄长阵亡的确切消息，神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是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可能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整个人好像走神一样，忽然心不在焉起来，这时方靖边问道：“如果你还想来我的连队，随时都可以。”
赵剑这时仿佛从梦寐中走了出来，他大声说道：“长官，赵固是我的兄长，但也是名**，为国战**在沙场上，那也算是善终，是最好的结局。”听到赵剑的说话，方靖边脑海中如闪电浮现出两句话——**儿为报国恩重，**到沙场是善终，或许有一天，自己的结局也是这样。
只听赵剑接着说道：“长官，我想在你的连队里，接替他的职责，一直到我**为止，可以吗？”
看到赵剑这种态度，方靖边心里虽然有点伤感，但也觉得非常自豪，赵固有一个好兄**，他这是名非常合格的**，他拍了拍赵剑的肩膀，说道：“没问题，等你伤好后，就可以来我们连队报到。”
赵剑立正，大声说道：“是的，长官！”
看起来赵剑似乎很快就从丧兄之痛中走了出来，但方靖边让他去看劳军演出，他却没有去——这也是他第一次对长官的话提出异议，看着赵剑慢慢转身离去的背影，小楼有点担心地说道：“他会不会有事？”
方靖边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这种事情并不能击倒一名真正的士兵，他只是需要独自待一会儿，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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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鹰扬虎啸（
_分节阅读
1）
鹰扬长空，俯览九州四国
虎啸异域，威震虏庭京都。——新三十八师中尉方靖边、新二十二师少尉林风
由于赵剑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方靖边和赵小楼两人到临时搭起的戏台下面的时候，那里已经非常热闹，出乎方靖边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有很多**国大兵也搬着椅子过来观看，看着他们互相大声用英语讨论今天会有什么精彩的节目，方靖边开始有点担心他们是否看得懂，大卫和那名叫埃米莉的**护士正坐在前面第三排的位置，看见方靖边和小楼，大卫急忙站起来叫道：“方！快过来！坐在这里来！”
方靖边和小楼相视一笑，由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卫居然很快就和埃米莉走在一起，据大卫说是因为埃米莉觉得他很有英雄气概，方靖边两人走过去在他们身边的椅子坐下，小楼笑道：“你们怎么也来了？这可是中国戏啊，和百老汇的那种话剧是不一样的。”
大卫拍了拍方靖边的肩膀，说道：“所以才要你们坐过来帮忙解释啊，嗯，我们可以请你们吃饭当做报答。”
自从和方靖边认识后，大卫似乎对中国文化越来越感兴趣，总是**着他问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次知道鹰扬戏剧团会来演出，他居然早早地就跑来等着，听到他这样说，方靖边也笑道：“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看戏也很少，说不定也有很多地方不懂，只能给你们讲讲大概的情节。”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小楼，心想**肯定更没有看过。
小楼仿佛知道他什么心思似的，哼了一声道：“不要看我，我是看过的，我还会唱呢，我妈妈以前是音乐教师，在家里经常能听到**唱。”
方靖边笑着问：“你会唱什么戏？今天可是京戏……”
正说的时候，两名全副武装的中国士兵走上这用木头临时搭建的戏台，在柱子旁用力拉了几下，一条横幅就高高飘在戏台上面，方靖边能清楚地看到上面六个大字——重现汉家威仪！落款是他们的军长郑**国，霎时，一种热**混合着兴奋的**直冲方靖边的**臆，是的，汉家的威仪，华夏的荣耀，将会在我们手里重现，这是所有中国人百余年的心愿，甚至就在不久之前，方靖边和他的**兄们还为这个梦想，付出了鲜**和生命的代价，方靖边喃喃地说道：“重现汉家威仪，我们真的可以有这个机会吗？”
边上的大卫和埃米莉有点不解地看着方靖边，不明白为什么方靖边看到这几个字会这么激动——神情一下就变了，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大卫好奇地问小楼道：“方，他到底怎么了？”
小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知道，这几乎是所有驻印军士兵的心愿，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在离家万里的地方坚持作战，支持他们战斗下去的信念和意志，无非就是这几个字而已，虽然**自小在**利坚长大，但与生俱来的**液，也让**能感受到这份荣耀。
方靖边很快恢复过来，听到大卫刚才的话，解释道：“这是我们长官写的一句话，嗯，就好比你们**国士兵说的那样,在二十几年后，我们要再次踏上欧洲的土地！而我们长官的意思也差不多。”
大卫听得似懂非懂，他觉得就这么短短几个符号，能有这么多意思吗？不过这时候戏台上演员们已经开始，其实方靖边虽然没怎么看过戏，但猜也能猜到长官会让演什么节目给他们这些士兵们看，果然，第一出就是精忠报国，赵小楼笑着看了看方靖边，低声说道：“你还真没说错，你们长官果然是最崇拜岳武穆，第一出戏就是这个……”
第十一节鹰扬虎啸（2）
方靖边笑道：“你等着看吧，下面一出肯定是八大锤，说的是岳云大战陆文龙，师部长官们就是这样的，总是先岳飞再岳云……”
小楼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每次都要先精忠报国，然后再八大锤？”
方靖边想起了上次听说的事情，忍不住笑道：“这是长官的命令啊，上次听说剧团由于演员的关系，先岳云然后岳飞，长官就不太高兴，说**了章法。”
“为什么呀？先后次序这么重要吗？是不是戏曲界的行规呢？”赵小楼觉得这可能是京戏的讲究。
“和那个没关系，而是长官们认为，父子长**都要有序，那是不可以**的……”方靖边也觉得好笑，不过仔细想想，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更要讲究次序，总不可能先下士讲话，然后再上校出场吧？这或许也是一种观念的培养，不过显然，边上的那些**国大兵们没这个概念。
听到方靖边的这种解释，小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揉着肚子道：“真是，真是逗**我了，想不到你们长官还这么有意思……你以前看戏，真的都每次都这样吗？”
其实鹰扬戏剧团作为新三十八师的直属剧团，已经给士兵们演出过不少次，只不过方靖边一直都凑巧没什么机会看罢了，但从其他士兵**里，他也听说过剧团长年不变的节目单，不过虽然是反复地看这几出戏，士兵们都还是乐此不疲，甚至有搭**军便车去外地追看的，不过方靖边觉得就算我们不烦，估计唱戏的也烦了，可长官们仿佛不知道一样，每次都还是命令演这几个。
方靖边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士兵们也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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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边有点奇怪，问道：“你怎么带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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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边得意地说道：“我们师长最崇拜的是岳武穆，传说武穆是天上的大鹏鸟转世，所以我们新三十八师就以鹰作为军徽，你没看外面那些记者都把我们称为鹰扬部队吗？”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了骄傲，能在这支部队里服役确实是一种荣耀，就连小楼也仿佛能感觉到这份只属于**的荣誉——这是用鲜**换来的荣誉，包括敌人的鲜**，也包括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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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点了点头，从小楼的眼中能看出，他听到自己兄长阵亡的确切消息，神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是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可能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整个人好像走神一样，忽然心不在焉起来，这时方靖边问道：“如果你还想来我的连队，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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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长空，俯览九州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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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边和小楼相视一笑，由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卫居然很快就和埃米莉走在一起，据大卫说是因为埃米莉觉得他很有英雄气概，方靖边两人走过去在他们身边的椅子坐下，小楼笑道：“你们怎么也来了？这可是中国戏啊，和百老汇的那种话剧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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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边很快恢复过来，听到大卫刚才的话，解释道：“这是我们长官写的一句话，嗯，就好比你们**国士兵说的那样,在二十几年后，我们要再次踏上欧洲的土地！而我们长官的意思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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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鹰扬虎啸（2）
方靖边笑道：“你等着看吧，下面一出肯定是八大锤，说的是岳云大战陆文龙，师部长官们就是这样的，总是先岳飞再岳云……”
小楼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每次都要先精忠报国，然后再八大锤？”
方靖边想起了上次听说的事情，忍不住笑道：“这是长官的命令啊，上次听说剧团由于演员的关系，先岳云然后岳飞，长官就不太高兴，说**了章法。”
“为什么呀？先后次序这么重要吗？是不是戏曲界的行规呢？”赵小楼觉得这可能是京戏的讲究。
“和那个没关系，而是长官们认为，父子长**都要有序，那是不可以**的……”方靖边也觉得好笑，不过仔细想想，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更要讲究次序，总不可能先下士讲话，然后再上校出场吧？这或许也是一种观念的培养，不过显然，边上的那些**国大兵们没这个概念。
听到方靖边的这种解释，小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揉着肚子道：“真是，真是逗**我了，想不到你们长官还这么有意思……你以前看戏，真的都每次都这样吗？”
其实鹰扬戏剧团作为新三十八师的直属剧团，已经给士兵们演出过不少次，只不过方靖边一直都凑巧没什么机会看罢了，但从其他士兵**里，他也听说过剧团长年不变的节目单，不过虽然是反复地看这几出戏，士兵们都还是乐此不疲，甚至有搭**军便车去外地追看的，不过方靖边觉得就算我们不烦，估计唱戏的也烦了，可长官们仿佛不知道一样，每次都还是命令演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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