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轻歌_野红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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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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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房的事儿,李鸢忙活了一个月。一是学校管得严,退宿搬出得层层向上递书面申请,辅导员盖章批过了,才给往出住。表里有一栏申请理由,不怎么会编,问彭小满,换他欠捶的一句:就写你肺病传染,保你畅通无阻一路绿灯。

  二是房子不好找,两人学校虽然都在大学城,但隔着至少两站路,找偏了,上课累腿;找近了,影响不好。磨磨唧唧看了半个月招租广告也没定下,还是李鸢开学大典认识的一同系学长给介绍了一处。学长本地土生土长,表叔移民,留了老中建小区一间四十大平的房,微缩是微缩,但水电宽带齐,租金人道,两人住正好。

  广告学属利师大文法,课比物理学院少说闲一半。下了传播学原理,兜着一脑袋施拉姆威尔逊,俩室友叠上书约彭小满上食堂,勾着他脖子往外拖。彭小满笑笑没应,挪肩一挣:中午有事儿,下次。

  利南九月连下了一周的秋雨,揭了余烬里的零星微热,乍凉帘幕,寒得人措手不及。彭小满预备国庆回青弋再带稍厚的衣服来,柜子里净是暑夏的短袖,这些天御寒的卫衣就惨兮兮一件,还是临时借的李鸢的。自己又算个疑似五短,穿他“人柱”的衣服就明显肩宽袖长。室友问了,他扯:洗变形了,信我,原来它是正好的。

  李鸢等在校门口,没他那骚包红衬戏了,但人,依旧硬硬朗朗,往那儿一立,就是风景。

  什么心思作祟,彭小满想找块儿帷幔给他周天彻底地盖上。

  别闪了,你是我私藏。

  “你这雕像装得不错。”夹着书过去拐他一肘,看他牛仔裤口袋里印出个四方的形状,手往上一按,“不说戒干净了么?”

  “不是我的。”李鸢擒着他手腕,摸出烟盒来往他手心一塞,“室友早上散的,上缴行么?”

  “散烟这么社会?”翻着烟盒看两眼,没见过的西北烟,猜劲挺大,“我室友见面散的大白兔,比你们真是弱爆了。”

  “处得还行?”领他往利大里走,正赶下课点儿,气味水阴阴的涩,路上疏影散缀,影上走人,“都知道你要搬?”

  学术气氛酽浓,和利南师大还是不大一样,一点儿分寸之末的不适与区隔。彭小满手插兜,贴李鸢近些,拉高卫衣领围上嘴,被他的一层气味荫蔽上,“说了,都特么表示很开心,说我走了就往我床上堆行李了,我真日了。”

  李鸢乐,捻掉他眉上的一颗细绒,“就没问你?”

  “问了,我这扯谎跟翻书似的嘴,就说处了个女朋友,不乐意住寝室,我得陪。”彭小满扭脸冲他吐舌头笑,“还撺掇着非冬天来煮火锅,回头真来了,烦请少侠女装示人。”

  李鸢挑眉:“行,也不怕被说口味重。”

  “别自谦呀。”彭小满又提了提罩在嘴上的衣领,单露着双淡褐的眼,晶亮慧黠,弯出虹型,“肩宽腿长的,女装你也是超模那挂,我是上辈子积德才能泡到你。”

  李鸢失笑,要是没人,他就按着他头吻了。

  彭小满头回来看房,四楼,拧开锁推门环视一周,就一想法:真特么脏。陈设发旧,四处蒙着细尘,空气里浮着层烟蓝色,不临阳,墙上结着团团淡黄水印,霉味儿黏重。眼皮一撩,卧槽拐角旮旯缝儿那蜘蛛开年会呢吧?向下一掸,赫然火机那么大个儿的油亮蟑螂,正大光明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达过去了。大扫除那天,是场硬仗。

  “我算……知道为什么租金这儿还行了。”彭小满听着李鸢进屋合门,“我觉得这里半夜兴许能闹——”

  李鸢照他脸来了一口响的,嘬完了,头搭他肩上温淳地看他,也不说话。

  讨宠的逼迫,撒娇的审视,这么个酸嗖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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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彭小满最受不了他这个,心尖儿麻酥酥地一涨,回看他,摸着他脸,顺到眉眼,摩挲着问:“我俩是不是挺久没亲热了。”

  李鸢抬了下眼皮,意思说你还有逼数呢,自己数数看。

  “你忙我也不闲呐,又不在一学校,光挨着有屁用,还是得睡一块儿。”扳正他脸,抬着下巴往他嘴唇上咬,笑得鼻息拂他一脸,“你也是,又没不让你撸。”手往他蛋上掐,又体己地裹两把。

  四处大写着脏,墙贴不得,沙发压不得,地板滚不得,徒养了一身何处皆可**的满点技能,没法儿使。彭小满嘬糖似的含着李鸢的舌头赏味,被他粗疏地搅得系带一痛,睁了下眼,越肩见他背后的暖气片子还勉强光洁,使劲儿一推,搡他踉跄退后,跌坐上。攀上他腿根,彭小满摸索着扯李鸢的腰带,李鸢拉他卫衣拉链,扯得敞口,一抚他水亮的嘴巴,又重新咬上。

  暑假两人去了趟草原,游凯风刚从日本浪回来,扭脸就想跟着一块儿,彭小满没意见,李鸢愣没让,说你他妈有没有点儿眼力见。游凯风根本就是故意欠,见李鸢急眼,别提多乐了,虚情假意地连赔情带卖笑,外加送了打杰士邦。

  草原无垠,租了两天帐篷,夜里天河星汉,美得人心醉,正经不注水牛羊肉又补得俩男孩儿气血充足,幕天席地仰一块,静又爽眼,忍不住就骚话一堆,情啊爱的,腻完了办事儿,屁大点儿帐篷里抱着欢愉得直滚。一夜七次那是个不按基本法出牌的梦,肾再刚健也受不了,但掐指算一算,干了三回得有。

  结果就是脑子断弦儿嗨野了,彭小满张着腿皱眉叫痛。捅出了点儿血。

  李鸢不比自己哇哇吐了二两血吓得轻,硬着就拔,生给晾萎,恨不能大草原上叫辆滴滴来,穿上裤子立马送彭小满上门诊。

  做零给弄个菊花残算光荣?彭小满要脸,隔天死活不去,非说自己自愈能力超强。李鸢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绑架了,塞人进市院肛肠科一查,套马汉子般巍峨的男医生见怪不怪,漫不经心确诊:轻微撕裂没大事,能自愈,养个把月别碰,辅点抗生素。

  李鸢懊恼内疚,彭小满生怕他留下什么心理障碍,逗他,行啊你,这算标记么?是你又大了还是我又紧了?

  李鸢懂他意思,叹气儿,抱上他揉头:我家小王子太宝贝太精贵了,我俩不适合狂野派,下回还得按柔情的路子来。

  这会儿没套没润滑,李鸢真不敢硬捅,只能来点儿擦边球。

  彭小满被李鸢揽着腰,抵着额,自己则握着彼此的*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掐抚,好比老友碰面,欣悦地勾肩搭背,俩棍兴奋得脑袋直抖,滋滋作响。李鸢丝毫不介意他玩闹的意味多过侍弄,自己的玩意儿认主了,归宗了,喜乐都他了,是这人,怎么都好。李鸢忍得腹上的肌理挣得硬绷绷,箍着他直喘,时而被他伸舌细舔两口,时而在他脸上一阵乱吻。手也不闲,褪他褪得基本精光,余两胳膊还挂着堆叠的衣服。人依旧白,白里带青,骨瘦,纸似的削薄,似能透光。一点儿无线条韵致的半身叫李鸢喜欢得心痛。他五官熨上他起棱的肩颈,吻到锁骨,一路游移,到腋,到胸,到胃,到腹。彭小满被吻得手重施力,碾得两根棒身肆意成形,他眼前是片密密雪点,底里流光溢彩,细得飞闪,打出纤维静电,噼里啪啦地炸响在百骸。李鸢舌尖不能更柔情地勾到他肚脐时,他突然就完了,猛地颤过,在他臂弯里僵腰一挺,呜咽一声就登上浪尖,李鸢还低着头在他腹间,没辙就被淋了一下巴,还往下直滴,淌到了喉结上。

  那样子叫人又情热又羞耻,彭小满咽了口,撒手要去帮他抹掉,想开口,李鸢就凑上他吻过去,吻得也黏他一脸,又抓着他腕子往自己胯下狠按,切齿说:“我还没呢,停什么?继续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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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尚往来,李鸢到了他也故意不松手,掌根捂着,任他喷了自己满手。

  千恩万谢,厕所通着水!

  李鸢抹了下巴上挂着的水珠,揩掉彭小满眉毛上蹭上的一点儿白液,说:“周末搬,活多,记得吃饱。”

  “嗨依。”来个军礼,彭小满笑:“听包工头的。”

  那天回温,天也响晴。刨了月租剩不了几个子儿的预算也得买日用,俩人先蹬共享单车去了趟市区。连锁超市也不知道搭错那根弦儿,还开着冷气,掀开皮帘就一哆嗦。李鸢推了辆车,彭小满一旁跟着挑东西,碗筷拖鞋洗衣液,炒锅水壶切菜刀,油盐酱醋小零食,照着清单比着价拿。往深走两步,一眼对视,突然都觉出一阵迷之赧然,羞在喜悦里漂着,打旋儿。都各自偏开头,没头没脑笑了好一会儿。

  笑,像我特么在背着人跟你悄悄成家过日子。

  恶心吧啦的。

  又暖呼呼的。

  又……

  活儿分工明确,说好了李鸢当包工头,没成想他拿彭小满当祖宗疼。

  行李他搬。是不沉,就各自一床蚕丝被外带换洗衣物和教材,垒一块也不轻。李鸢怕他劲使猛了对心脏不好,又知道他男性尊严好逞强,就率先笑闹,把人往背上一架上四楼,进屋往暖气片子一放,按着说:坐好看家,才蹬蹬蹬下楼,提着俩行李箱往上搬。不至喘,也够热出一额的细汗。

  单间的卧室,单张两米的大床居中,显得一周过道逼仄,两人商榷了一下决定挪得贴墙,空隙集中利用率大,滚床单也不容易掉下去。这活儿李鸢一个大包大揽确实不行,得一人一头配合着轻抬轻放。掀指甲招螃蟹,李鸢给他吓怕了,千叮咛万嘱咐让别夹着手,话没说完听他一声“啊”,忙撂下床板扽过他手来翻看,十指光洁屁点痕子没有,听他笑,才发觉遭耍,夹过脑袋往发顶上就一阵狠命地揉。

  拿砂纸磨掉墙体水印加扫网是同步进行,糙活儿李鸢本打算全他来,架不住实在怵那蜘蛛祖上三代齐聚一堂,举着鸡毛掸扫灰的工作换绛珠仙草上。磨墙扫灰都挺脏的,彭小满提前找来沓旧报,平铺一抹,几下翻折就成了顶船型的遮灰帽。彭小满撑开一吹,把纸帽往李鸢头上一盖,瞅了一眼就乐喷:“有颜值也救不了,特别像皇军,就是那个,大哥大嫂过年好。”

  窗户也得擦,里外擦,里还好说,长手就行,外就没辙,得个小才钻得出去。四楼不高真掉下去也够个半残,李鸢直说不管了,脏着脏着呗也不对上头舔。彭小满强迫症晚期,抓耳挠腮地看不过眼,李鸢才放他上窗台,紧锁他腰,悬心盯着他将窗抹得光洁明净。彭小满扶着棱往下探了眼:“下面草坪,掉下去也没事儿,我胃快给你勒出来了。”“你快闭嘴吧。”李鸢把人往里狠狠一拽,勒得更紧:“掉下去我就跟着一起跳。”

  四十大几平,里外拾掇出了两澡盆的鸡零狗碎要洗,想躲懒,理由通常是:东西得泡才洗得干净。结果时常一泡一周,泡得盆里的水发黏。彭小满督促自己外出住,万万不能拖沓成那样儿,立锥大小的洗手间,搬了俩马扎,一人坐一个,围着盆揉洗。东西零零散散沉在喧起的沫下,捞鱼似的瞎摸,哗啦啦水响,李鸢有意,三番四次抓水下的彭小满的手,被擒也不躲。沾了沫子,五指又滑又黏,触感就暧昧,彭小满拇指刮他指端一下,舔了下嘴巴,李鸢就松开,捞出张灰扑扑的枕套揉,望眼顶上方寸的飘窗,旧得有残垣的意味,又掖着矩形的软光,放任的响亮。

  “凯爷说国庆来,探亲。”李鸢笑了一下,“我跟他说我跟你外租,他怒了,说我俩非法同居,赛天堂。”

  彭小满哧声,乐喷:“赛天堂什么玩意儿啊跟夜总会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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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就不回家,让奶奶把衣服寄回来。”

  “他顶多来三天,你提前回提前来。”李鸢又捞出个冷水壶,“我跟你一起,提前买票。”

  “嗯,特价机票也行?”彭小满捞出壶的盖,抹净了沫子给他。

  “行。”李鸢往上一盖,叮的脆响,“不过特价票国庆应该没有。”

  “你有没有怕怕的感觉,虚了吧唧的,就刚才开始?”

  彭小满问,李鸢没紧跟着说有或没有。

  虚我们本都愿混迹人群,却为你旁逸斜出,率先摸到了生活新鲜的质感。奇妙也奇妙,惊惶也惊惶。像科技馆里伸手进去体验的那个洞,豹的硬脊,蛇的冷鳞,鸟的软羽,不清楚不确定,心里浮动的最终愿望也不搁摆明晰,才慢吞吞地伸手。确实是个决定,都可以说,是在毫无准备里义无反顾,决定胶缠得不要留白。

  “有。”李鸢点头承认,又说:“但我乐意。”

  彭小满被卷进他话里的膨大的深流,顿了好一会儿。

  “嗯?”李鸢往他脸上掸水。

  “操。”彭小满闭眼躲,蹭掉鼻尖上的水珠,看着他:“我没后悔,我就是,高兴得发慌。”

  “不慌。”李鸢朝他伸手,腕子还留着一圈细沫。

  彭小满和他拍掌,拍完了觉得蠢,就笑。

  晾满了一阳台,晾完了就困,也累,咕咚仰进床里靠着小憩。闭眼到近傍晚,天昏黄,李鸢快侧着脸睡着了,彭小满才抬手看了眼表,然后一骨碌爬起来穿鞋,坐上床沿。震动了李鸢,他慢吞吞抬眼帘,觉得一凛,伸臂过去抱住他腰,埋头进他腹侧,闷声问:“你还要出去?”

  李鸢话语里的失措底里让彭小满觉得无比真实。像自己小时候,葛秀银带他午睡,但赶上下午班,就得在自己将醒时就走。明知道的不算分开,就是小别一刻,也堵得惴惴不安。彭小满不知道这时候要怎么安抚,就回抱住他,在他脑门上来了一口:“晚上六七节有形势与政策,辅导员上的。”

  “嗯。”李鸢挣了下要起。

  彭小满又吻他一口:“你睡,困了你就睡。”

  李鸢皱眉,揉了下眼,还是想起:“不睡了。”

  “我叫你,我走之前叫醒你,真的。”彭小满捋着他头发,用指梳理,小声说:“放心睡,不会让你一醒就看不见我。”

  李鸢才不动了,懈下力量枕在彭小满腿上,又往他腰侧贴了贴,含混地嗯了声。

  彭小满低头:“我爱你。”

  他故意抢先,开宗明义毫不迂回。体位原因,李鸢赫然的睁眼他没能看见,但他身体雪落松枝似的颤动他感受得到。

  彭小满想乐,然后又矫情得想哭。

  为压情绪,他揽着李鸢,哼了首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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